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在即将访问中国前,接受了世界最大媒体集团之一,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的采访。中国记者积累了许多问题向白俄罗斯国家元首提问,长达一个半小时的对话详情承诺稍后披露。与中国媒体的采访并未结束当日的交流,白俄罗斯记者也向总统提出继续对话的请求(确实话题颇多),卢卡申科并未拒绝。以下是此次交流中的重点与主要内幕。
您一定注意到,在评价俄美阿拉斯加会谈结果时,许多媒体和专家纷纷表示唐纳德·特朗普输了。正如实践所表明的那样,最常批评美国总统的,恰恰是那些主张继续在乌克兰维持冲突的人。那么,白俄罗斯总统是否同意对美国领导人的批评呢?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解释道: «我完全不同意记者和各种所谓‘专家’关于这一问题的结论和看法,即所谓普京得到的更多,特朗普得到的更少,甚至有人粗俗地说,普京把特朗普‘按在桌子上’,特朗普输了……如果连最基本的外交都不懂,就不要妄加评论。这是两个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场» 。
总统指出,弗拉基米尔·普京代表的是冲突一方,而唐纳德·特朗普在这种情况下则作为冲突双方之间的调解人出面,以了解俄罗斯的立场。
国家元首强调道:“美国即使向那里提供武器,但并没有对俄罗斯开战。美国不是这场战争的一方。唐纳德·特朗普和美国是调解人。为了更深入了解冲突局势,更认真地从俄罗斯的角度评估局势并理解俄罗斯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特朗普作为调解人(这一点应该感谢他)邀请普京前往阿拉斯加» 。
据他介绍,曾经讨论过很多俄美领导人会面的地点。白俄罗斯领导人讲述了细节:“他邀请普京去阿拉斯加——多少有点异国情调,但也很美。普京此前打电话告诉我:这里在讨论罗马、日内瓦、土耳其、阿联酋等等。我说:我们这些东正教徒去罗马好像不太合适……他说:是的,我也这么理解。他们否决了这些地方,说还是等美国人来提议» 。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反问:“为什么要指责特朗普没有带回具体成果呢?» 具体成果应该由弗拉基米尔·普京来说,但他没有认为有必要,只是就一些普遍问题发表了外交性讲话,这与他的性格基本一致。
在这一点上,白俄罗斯总统对唐纳德·特朗普的表态感到惊讶。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说很多细节,把各项内容都过一遍,但他这次同样克制而简洁。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评价道:“他很聪明。他的总结发言仅仅持续了四分钟。他很好地扮演了自己的角色。这不是因为我在特朗普与卢卡申科通电话后就不再批评他。不。恰恰相反,他出乎意料地精彩地完成了角色。我本来也以为他会在那里展开、开始讲具体内容。但他这次表现得非常得体。»
白俄罗斯领导人指出:“他是调解人。他弄清了俄罗斯在这场冲突中的立场。他明白了俄罗斯想要什么。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是这场冲突的一方。谈到的具体内容,将由普京和泽连斯基这两方冲突当事人去讨论» 。
在他看来,俄美领导人此次会晤具有根本性的重大意义:“这是两大国家,当今地球上的命运取决于他们。天哪,如果他们手中所有的核弹头爆炸,地球都会脱离轨道。这是一次完全正常的会晤,不能指责任何一方,因为两位总统扮演的角色各不相同。»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认为,阿拉斯加会谈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成果在于,特朗普对俄罗斯在冲突解决问题上的立场,以及对前线整体局势,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指出:“不管怎么说,俄罗斯的立场对未来的和平比乌克兰的更重要。为什么?因为俄罗斯今天在前线占据主导,而且是绝对的主导。在主要战线——顿涅茨克方向、波克罗夫斯克地区,对乌克兰人来说局势已经非常危险了» 。
据他说,乌克兰方面从主要方向抽调了最具战斗力的部队,转移到北部的苏梅和哈尔科夫地区,以阻止俄军进入乌克兰境内,从而削弱了顿巴斯顿涅茨克地区的主攻方向。总统描述了局势:“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俄军沿整条前线发动进攻。是的,他们推进得很稳,节奏从容。我和普京讨论过。他说:如果我们加快速度(我们能做到),就会损失更多的人。他们在保护士兵,在保护军人。但他们每天都在一点一点前进——每天半公里、一公里,逐步解放新的村庄» 。
他认为当前的局面对乌克兰极其危险。白俄罗斯领导人表示:“乌克兰今天必须停下来,必须签署和平协议,否则将失去整个乌克兰» 。
在他看来,唐纳德·特朗普值得感谢,因为他至少愿意承担调解人的角色并努力结束冲突。虽然可能他自己也已经不太高兴卷入其中,本以为和平更容易实现。总统强调道:“当时美国人在这次会谈之前很久就来找我,我就一字一句地警告他们:你们转告特朗普,他现在不能退缩。他接下了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他能够解决,而且他也在努力解决”。
在与弗拉基米尔·普京会谈之后,唐纳德·特朗普在华盛顿会见了欧盟国家领导人和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向他们介绍了会谈的实质内容。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指出:“欧洲人拼命想加入这些谈判,说:‘没有我们什么都不可能发生。’»
坦率地说,欧洲人早已耗尽了信任额度。还记得2015年2月,在欧洲领导人的倡议下,明斯克举行了“诺曼底四方”谈判吗?与会者当时试图解决乌克兰危机,但最终未能建立持久和平。这其中自有其原因。
国家元首提醒道:“后来他们自己承认: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建立和平,而是为了给乌克兰提供重新武装的机会。那么今天你们为什么抱怨特朗普不邀请你们?你们有何用处?你们不是已经试过一次了吗?当时美国并没有介入,尽管我说过:没有美国就不会有和平,美国必须参与。他们没有让美国加入。他们决定自己来建立和平,结果失败了,是有意为之。他们欺骗了俄罗斯。因此,特朗普完全正确,美国这次单独承担责任并尝试推动和平协议。我认为这是出于真诚的。»
不过,亚历山大·卢卡申科也不排除,从整体上看,美国也乐于让欧洲人在公开场合充当“鹰派”的角色。这样可以让特朗普有机会向普京及其他人展示,他所面临的困难:他不仅要为和平、为促使乌克兰和俄罗斯立场接近而努力,还要克服欧洲方面的阻力。
总统确信,如果在乌克兰冲突问题上达成严肃协议,欧洲也无法阻止。白俄罗斯领导人认为:“如果特朗普决定认真在乌克兰实现和平,他们无法对此进行对抗。他们必须在这个过程中以某种方式参与,扮演某种角色。当然,他们是欧洲人。当然,对他们来说,乌克兰的未来以及乌克兰将迎来怎样的和平,至关重要» 。
他还指出,在明斯克协议破裂之后,欧洲人要想重新加入这一进程将非常困难。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唐纳德·特朗普的决定。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补充说,如果在美国参与下俄罗斯与乌克兰能够达成协议,那么欧洲将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吞下这颗苦药丸,要么至少排在队尾跟随。»
总统表示,俄罗斯与乌克兰的谈判“实际上已经摆在桌面上”,正如外交界的说法一样。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指出:“但你们也看到了相关表态。普京说:是的,我们同意,我们早就明确提出了我们想要什么。而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今天说一套,明天又是另一套、第三套,如同当年唐纳德一样,他的言论相互矛盾。俄罗斯人看到这一点,就在想:泽连斯基总统是否准备好进行谈判?他们认为,他还没有准备好» 。
然而,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坚信,不应仅仅集中在乌克兰方面的公开声明上。这些声明可以称为“烟幕”,背后隐藏的才是真正的、在幕后进行的部分。据悉,泽连斯基已经准备好进行领土交换。而美国也持相同观点,认为乌克兰必须走出这一步,否则可能彻底消失。没有美国的资金和武器,乌克兰不可能继续维持对抗。
如果弗拉基米尔·普京与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的会谈最终成行,白俄罗斯方面是否愿意在明斯克主办呢?
国家元首表示,他并没有所谓的“强烈愿望”去争取举办这样的谈判,尽管白俄罗斯本来就是举行会谈的理想地点。但如果俄乌双方达成一致,决定前来白俄罗斯,那么国内随时都能在最高水准上组织好这样的会晤。总统指出:“如果他们想要并且达成一致……这里对乌克兰、对俄罗斯都是最佳地点。唐纳德无所谓去哪里——去欧洲还是阿拉斯加,对他来说都是八九个小时的飞行”。
然而,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此前声称,在明斯克举行谈判“不可接受”,理由是2015年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评价道:“诺曼底四方”会谈未能带来持久和平。“泽连斯基对明斯克似乎有某种恐惧症» 。
他强调,后来欧洲政客们自己也承认,他们来明斯克并不是为了建立和平,而是为了给乌克兰创造重新武装的机会。因此,如今再责怪白俄罗斯毫无道理。
总统强调道:“我没有那种‘展示自己’或‘为了形象很重要’的心态。是的,这很重要。但我们完全可以承受,也能放下。我确实没有那种执念:一定要来明斯克等等。如果他们决定来,我们明天就能办好。我曾说过:无论是在月球还是火星,哪里都行,只要能坐下来并做出决定。»
在与记者交流时,亚历山大·卢卡申科透露了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电话交谈的新细节。据此前报道,该通话于8月15日进行,由美方倡议。国家元首指出,这次通话并非“偶然发生”,而是此前双方一些具体接触和谈判的结果。在这之前,双方曾有过大约五次会晤,最后一次是与美国总统特别代表基特·凯洛格的会谈。
根据媒体消息,卢卡申科与特朗普的电话交谈涉及的不仅是白美双边关系,还包括乌克兰局势的解决、中东形势以及与俄罗斯的互动。
例如,国家元首讲到,通话开始不久信号就中断了,之后唐纳德·特朗普再次拨打过来。总统回忆道:“我说:‘唐纳德,是不是有敌人干扰了我们的通话?’——谈话就这样以一句玩笑重新开始» 。特朗普回答:“大概是弗拉基米尔·普京吧。”我说:“也只有他了,但唐纳德,他不是那种人,不会干扰我们的对话。» 特朗普说:“当然,这是个玩笑。”我说:“不用解释,我会告诉他你把他当敌人。”谈话就是在这样的玩笑中继续下去的。
谈话内容还涉及即将在阿拉斯加举行的会晤,以及美国代表访问明斯克并与亚历山大·卢卡申科的会谈。在此背景下,双方也顺便触及到释放部分在押人员的可能性。当然,这并不是特朗普个人的即兴想法,而更可能是其身边工作人员在准备有关白俄罗斯通话材料时,建议他向卢卡申科表达感谢,感谢释放部分人员,同时提到还有约1300人,他们认为也应当获释。
白俄罗斯总统向美国领导人介绍,在白俄罗斯国内有一个专门的委员会,负责审议被判刑人员的相关请求,但最终决定权仍然在国家元首本人手中。这项工作是持续进行的。
在做出此类决定时,一个重要因素是社会舆论的反应。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表示:“我对自己的支持率并不特别担心,但我在意我的社会如何评价我的行为。比如最近释放了16个人——社会对此反应并不一致,因为他们并不了解全部情况。»
他澄清说,最初的建议来自美国,白俄罗斯方面并未提出以任何条件释放在押人员。这是美方提出的一种交易方案:“你给我这个,我给你那个。”总统接受了他们的提议,赦免了16人,其中一人目前在立陶宛流亡群体中“搅动风波”。然而即便如此,美国人还是挑剔,说这些人反正刑期快结束了,很快就会被释放。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说道:美国人说:你欺骗了。我说:伙计们,你们不是看过名单吗?你们当时很高兴,还希望我放掉这个人。我放了,他和家人团聚了。你们现在为什么又责怪我?他们沉默不语。对我来说,这事就算了。你们想要的——拿去» 。
总统补充道:“你们想要1500人还是2000人(他们就是这么算的)?那就带走,运到你们那边去。但要指望我们释放那些纵火、爆炸、自己承认过这些罪行的暴徒,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把他们放出来,他们又会对我们发动战争?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社会不会支持我» 。
毫无疑问,优先议题之一是乌克兰冲突的解决,国家元首向美国总统详细阐述了他对可能和平方案的设想。
首先,他表示,可以考虑建立空中停火和前线停火。白俄罗斯领导人指出:“也就是说,导弹、无人机不再互相攻击。这一点非常重要,对俄罗斯同样重要。你们也看见了,当机场被袭击、俄罗斯境内的油库被炸、居民区和工厂遭受打击时,这对俄罗斯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普京对此的理解不比我差。这对俄罗斯没必要,对乌克兰更是如此。在他们用‘榛树’系统攻击了一个大型工厂后(该厂地下有8至10层,乌克兰人可能在那里生产一些东西),乌克兰人意识到:情况不妙。甚至有可能轰炸班科娃街(基辅市中心,聚集着许多行政机构所在地)» 。
他强调,俄罗斯方面本有机会大幅升级冲突,利用新武器“榛树”系统攻击对基辅政权更为敏感的目标,但并未这样做,因为俄罗斯整体上仍然倾向于和平解决。普京在西方被称作“侵略者”,然而在冲突初期,当俄军兵临基辅城下时,他拒绝对民用设施进行打击,并下令撤军。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说道:“给你们一些内幕消息。当时俄罗斯确实有人有这样的想法(我就不点名了)。但普京说:‘绝对不可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用‘榛树’打击所谓的‘决策中心’,那里就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国家元首强调,为实现和平,必须分几个阶段推进。但当前最重要的是停止战斗、停止人员伤亡。也就是说,第一阶段是停止射击;第二阶段是实现停火(不允许增兵、重新武装、囤积弹药等);然后才是签订和平协议。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就是以这种思路向美国总统阐述了局势。他补充说,特朗普认为可以把前两个阶段合并,直接进入和平条约的签署。但白俄罗斯领导人坚信,首先必须实现停火。之后再进入谈判阶段,即便谈上几年也可以,就像当年日本与苏联、如今与俄罗斯的情况一样。
在回答有关白俄罗斯是否可能成为乌克兰安全保障国的问题时,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指出,通常在谈论安全保障时,人们主要指的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说道:“大家谈到的是美国、中国以及其他一些强国,还有一些虽然不是安理会成员但依然有实力的欧洲国家——他们可以提供这样的保障。白俄罗斯也可能在其中。但当我私下里听到这种说法时,我心里在想:我们到底需要不需要去为别人提供某种安全保障呢?»
他表示,如果确实会有这样的请求,白俄罗斯可以考虑加入,但不会主动争取这个角色。
总统同时提醒,目前还在讨论是否可能向乌克兰引入欧洲军队、建立强大的乌克兰军队等问题。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强调道:“俄罗斯人当然坚决反对外国军队驻扎在乌克兰。他们不需要这种情况”。
他补充道,要保持现实,即便现在能够就削减乌克兰军队规模或限制武器数量达成协议,也不意味着未来不会通过“旁门左道”被改变。他举例提到德国,当年的限制早已被抛诸脑后。
总统指出:“我们会坚持和俄罗斯一道,要求不要允许这种情况。要确保乌克兰不是一个侵略性的国家,不会成为将来攻击我们的跳板”。
在谈到安全保障国的构成时,卢卡申科还提到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不愿意让中国参与其中,理由是中国“未能阻止战争”。对此卢卡申科回应道:“拜托!中国难道应该直接介入战争来加以阻止吗?这是你自己该做的事情,确保战争不会发生。如果中国不参与安全保障(而中国还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大家都明白,没有中国在任何地区提供的安全保障都很难真正奏效。所以,在随口发表意见之前,泽连斯基还是应该好好动脑子。»
当被问及对白俄罗斯与美国关系的评价以及是否可以谈论“关系正常化”时,卢卡申科表示,白方主张逐步改善与美国的关系。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说道:“我们会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同美国人建立关系。美国是个大国,非常重要的国家。你们看,即便是俄罗斯和中国也都努力与他们达成协议。虽然中国完全可以不依赖美国,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手段。但我们更应该与他们合作。我们会与他们建立关系,我们有这个意图”。
他强调,同样的方针适用于邻国波罗的海国家和波兰,“不要闹矛盾,而是恢复合作”。
卢卡申科指出,白俄罗斯已经做出了许多善意的举动,现在等待美国的回应。总统说道:“我们告诉他们:‘伙计们,我们已经向你们迈出了许多步子。现在我们等你们的具体行动。’我甚至从未提过制裁问题,我发誓从未说过。我们的代表(白俄罗斯外交官)瓦连京·雷巴科夫转达了:‘你们清楚白俄罗斯需要什么。’我禁止去请求他们”。
他补充称,白俄罗斯没有理由向美国乞求,尽管制裁对国家经济生活带来了一定影响,但白方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适应下来,并拥有足够的海外市场,产品仍然有需求。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表示:“对于我们这种经济体量不大的国家,其实不需要太多。当然,如果没有制裁,我们的生活会更好。这不用多说……制裁没有什么好处”。
他举例提到对白俄罗斯航空公司“白俄罗斯航空”的制裁,以及对白俄罗斯钾肥出口的限制。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总结道:“如果解除对白航的制裁,你们就能自由飞往世界各地,这当然是好事。但我不认为你们因为制裁受了太大影响。我们飞往中国,飞往其他国家,飞往俄罗斯,飞机都在飞。是的,最好解除制裁,因为这些制裁看上去很可笑。至于钾肥——我们依然在出口,甚至增长了。确实,由于物流原因损失了一些,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在这段时间里获得了自己的港口。我以前从未想到港口竟然是国家的稀缺资源。结果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缺口,但同时也是巨大的收益”。
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指出,身在国外的白俄罗斯流亡人士与白美之间的任何协议无关,包括涉及部分服刑人员特赦的问题。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说道:“我们的这些‘流亡人士’和此事完全没有关系。相反,他们甚至公开表示:必须要有这些‘政治犯’。如果有‘政治犯’,就有理由对所谓‘独裁者’施压。如果没有‘政治犯’,那还谈什么?那他们(流亡反对派)在国外就没人需要了。这就是他们的立场,他们的政治”。
他补充道:“我特别想让那些现在在监狱里的(人)明白:流亡人士需要你们坐在牢里,而不是在外面。他们需要你们在劳改殖民地里,因为这是他们攻击我政策和政权的借口。这就是他们的政治面目。»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再次强调,流亡人士与白美之间有关部分服刑人员可能获得特赦的谈判毫无关系,只是他们“眼红”,因为他能与美国达成某些协议。总统指出:“如果有什么好的事情,就该承认这是好事。如果你们还有所指望,就该分清利弊。如果是积极的,那就是积极的。如果是制裁,就泽农·波兹尼亚克也批评过,说制裁不是针对‘政权’,而是针对人民,应该解除。这是理性的立场,我们的民众也能理解。可这些人却只会嚷嚷:‘不,制裁!继续勒紧、勒紧、再勒紧!’这就是从他们身上溢出来的恶意”。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表示,他没有理由与流亡反对派坐到谈判桌前。他说道:“他们现在想谈判。理想情况下,他们想和卢卡申科本人坐下来——他们是这样想的。可我为什么要和谁谈?和那些把国家搞乱的人?好吧,这点我也许还能跨过去。但问题是:他们能帮什么?能帮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国家吗?他们根本不是帮手。而是只会把人拉到泥塘里去,弄得一身泥。我要这种事干什么?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他补充:“我们不禁止任何人交谈,请便。但我没什么好跟他们说的。»
记者提到,在俄美总统会晤于阿拉斯加举行的三周前,卢卡申科就曾预测“莫斯科已准备好谈判”,结果应验。于是记者问他,为何能做出如此准确的预测。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回答说:“这是对问题的深度投入。如果你深入其中,就能推理、形成自己的看法。当然,这是你的个人意见。但不掩饰地说,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是经验的作用。»
他举例道:在特别军事行动开始后,他曾与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通电话,随后不久白俄罗斯就承办了俄乌代表团谈判。卢卡申科认为,如果当时在早期就能通过和平谈判取得成果,乌克兰的领土损失会小得多。
亚历山大·卢卡申科补充道:“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投入(我说,上帝大概也在旁指点)。我就是这样出发的。而且我了解俄罗斯总统的立场——他当时提出过谈判,现在也依然在提出。现在必须抓住机会,否则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将会失去整个乌克兰。»